今天醴陵92汽油价-今日醴陵报
1.最少的醴陵我想对你说
最少的醴陵我想对你说
一个北京人心目中的醴陵
从北京到醴陵。T次列车呼啸着一夜到达。
那天的阳光很毒。火车站热浪袭人。空气中弥漫着物质的味道,汽油和污秽的气息见缝插针的混杂其间。
许是中午的原因,车站的人不多。
服装的颜色尽是深色。一本时尚杂志曾说,对深色的偏爱可以是一种自信,而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更多是自卑和自闭。Sta的发哥着一身黑色举止间举重若轻,我却无法在这里找到相似的触动。
黑色的别克。不宽敞的城市主街道。双黄线的设置被所有的司机和行人肆意践踏并嘲笑着。偶尔可见的白色斑马线亦形同虚设。同行的朋友看穿我的眼神,说,这是一个县级市。
善意的解释和安慰一样,触及表面颗粒的同时轻敲内心的不安。
印象里,曾多次穿行于云南的边陲小镇,其空气的清新和民风的质朴不是几个汉字可以堆砌和表达的。清绵之于瑞丽,只是名气的欠缺,而与经济无关。
而眼下这个小城,街道两旁却林立着饭馆和休闲中心。
午间阳光里的人群倔强前行。我想象着夜晚来临之后的红色霓虹,竟嗅到了几分物欲的流动。
来醴陵二十日有余了,几乎每晚都在大街小巷穿行。
我属于"用眼睛思维的一代"。所见即所想。
从商铺到马路的几米空间被人流塞得很满。分布不均匀的路灯把城市的中心描绘得黑白不明。往往繁华过去就是混沌。
在七匹狼的商铺前,我不止一次看见那个赤裸全身悠然徘徊的流浪汉。他披头散发,面色饥黄,目不斜视,眼神没有焦点,周围的人纷纷退让,他竟似皇帝般阔步前行。
人流涌动的步步高门口拥满了乞讨者和夜宵摊,臭豆腐的浓烈气味和超市一侧Avon专卖的香水混杂在一起,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地狱的第十九层是什么,也许就是它和天堂的交集。
繁华,抑或苍夷,不过是写给路人和游客的宣传画册。五彩,抑或黑白,无非是这个城市孤独的倾诉。对于这个城市里的居民来说,习惯决定了他们的忍受和自得其乐。
达芙妮的女鞋款式少得令人惊叹。没有KFC。更无从寻觅McDonald的**招牌。赫然写着"生活超市"的商业广场无异于清晨的批发市场,不知名的品牌和不绝于耳的讨价还价声成了这里最大的特色。
北京的善说这里的人说话就像在吵架。我和Candice只好拼命寻找Cafe和逃避现实的浮躁和不安。
醴陵的Cafe不是饭馆就是茶室。而更是无法描绘的低级和庸俗不堪。
每每乘兴而去,扫兴而归。我只能无奈的笑。难道无奈和忍受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Candice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县城,她说我们都该多一点宽容和理解。
大街小巷的饭馆都是红色的菜系。没有辣椒的菜厨师不会做,食客也不闻不问。
夜宵摊的"口味蟹"色香味一应俱全,北京的朋友一言中的,这应该叫香辣蟹。
医生说我的胃不能再承受辣椒的考验。似乎我必须在饥饿和溃疡之间抉择。在这场现代精神和城市物欲的博弈中,如我的"飘一代"只能是无从逃避的牺牲品。
驻地门口是一条黄土和灰尘铺就的街道。灰色的马赛克打在了蓝天白云上,也打在路人的心上。
在满目的尘埃间,可以轻松找到此起彼伏的饭馆和冰柜。
饭馆的食堂就在路边,黑色的生菜和成群结队的苍蝇虫类相映成辉。冰柜里居然只有娃哈哈一种饮用水。问及可爱多更是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减弱其强大的吸引力。
Candice和我去过一次,以后还会再去。不情愿的事情可以做了再做,直到麻木和失去判断失去知觉。
周末去了趟株洲,我曾不由自主的感叹这座我曾深深鄙视的城市的繁华和昌盛,在我眼中,株洲竟已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化大都市的代表。我几欲感叹我党的正确方针和英明领导,正待高声歌唱《东方红》之即,我又已身回醴陵,重复着我的感叹和惊讶,更多的,却已是无奈和茫然。
这个城市没有Grace的鞋,名曰"书报中心"的报刊亭不知道Elle和《世界时装之苑》有什么关系,夜晚打车的Maggie不明白自己怎么夜晚开个会就是干部而且还这么年轻真有出息,Jeff的NG里还是那些从北京带来的歌曲和电子书,网线在最初就是奢侈,电话线仍然静静的待在中国电信的仓库里,我们的最大的幸福开始从"有没有空调"演化为"多睡一会",中午吃饭看见豆笋会很激动,隔三差五的到市区便宜的家常菜馆吃顿饭立刻就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而能去钻石银柜唱唱K就是很奢侈的行为了,不是金钱的奢侈,而是精神的无上享受。
我就曾打车数里只为买几本杂志。Elle创刊十八周年的特辑出了,还送一个Elle时尚小包,跟Candice说我送你吧,她说不用了根本没有时间读。听了觉得有点苦,心里有点苦。这不是回家的几顿丰盛的饭菜或者满柜的高档时装可以弥补的。
虽说环境改变人,但是心里那些曾经根深蒂固的东西正一点一点被剥离开去,留下的,除了思考,就只有麻木。他们都说,要好好适应。其实适应这个词真的太轻。如果年轻人失去了新锐和敏感,却收获了沉默和习惯,难道这也是成长?我不理解,大学的思想教育读本里没有这一章节,社会的大熔炉里也没有告诉我这些。只是,心里明白,要舍才能得,快乐不快乐开始不值得思考,正确不正确成为唯一的标榜。
我站在天平的两端,无所适从。
弟弟一直说要来看我。Stan早就按捺不住了要来看看这个城市到底是怎样的风景怎样的气质。我感谢他们的善良和关心。也许是涵涵说的对,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就用心去感受。
也许,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性格。那么,醴陵的性格是什么呢?
科技园的一家大厂里,第十三条禁令就是不准参与地下******,洗脚城的小妹在八点左右很激动的说今天的码就要开了,南站加油站的周边零星的分布着馆,坐着1路公交车穿过这个城市的南北时,我不止一次透过敞开的大门看见了里面围坐一桌激战正酣的牌友们。
生育的标语我始终没有看到。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标语却满街飘扬。第一医院的入口处用猩红大字书写的严禁非医用鉴别胎儿性别的标示过目难忘,纯女妇是什么我到现在也不懂,理发店餐厅休闲中心的服务员往往不到20,问问学历也多是高中以下,没有一个女孩告诉我她们渴望读书,习惯是很可怕的,而在某种环境中的一味习惯更加令人窒息。
禁令和标语,无形中出卖着这个城市最深的痛。
令行禁止的行为方式和灰色规则的肆意弥散看似矛盾却千真万确。
阅读一份人事处罚条令时,我竟隐隐闻到了83年严打的气息。
如果一切不过是环境的洗礼,不过是习惯使然,为什么不能多保留一些纯朴清新的东西?
一直没有告诉别人,火车站出口正对的繁华招牌是这个城市最大的讽刺,而窗口行业的冷漠和市民的热情纯朴也许说明了一切的一切。
当旋风被抛弃在某个不知名的收费站的黑暗里,她不会由此爱上这个城市。
当善为了五角钱和的士司机发生争执,我知道他试图挽救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权利,还有司机的即将沦丧的职业道德。
旋风回家后发现刚买的Goldlion尽然是残次品,尔虞我诈是商界神话的缔造者,而发生在如我如商铺店主身上,就只能是给这座新兴工业旅游城市尚未成形的脸庞上重重地刻上一条疤痕,痛不在了,疤痕却可以留很久。
Candice却一直都很宽容。很重要的聚会很重要的人她却选择了很普通的饭馆。东西买不到了可以去长沙。也许她是对的,我应该学会理解,学会享受。
也许将来某日,在北京的甲A写字楼里回首这段经历,会突然发现时光飞逝,铅华洗尽,留下的,独有快乐和感动。
有的时候,在不能入睡的夜里听很静很煽的葡国音乐,回忆那段在非洲渡过的日子,竟似宛在天堂般把自己感动得天崩地裂。
醴陵没有上海的物欲横流,没有横在黄浦江上的挑台房间,没有俯视浦东大道的The Brony,没有伊势丹,没有博物馆的势利,没有豆芽菜般的高挑美女。
醴陵也没有北京的厚重文化,没有故宫青石板带来的巨大冲击,没有前门的茶馆里没完没了的相声和笑意,没有天安门广场的轮轴孩童,没有东单西单的繁华和Starbuck的烘焙香味,没有东四环那条熟悉的向北大道,没有梨园小镇可口的羊肉串冰凉的大杯燕京扎啤,也没有朝阳Soho的感染CBD商圈的诱惑。
有的,只有垃圾散布的街道,只有擦不尽油腻的餐桌,只有破破烂烂的1路公交车把我们从这一头送到那一头,只有的士司机总要在打表还是议价上反复再反复,只有一个古朴的城市拼命向物质文明靠拢的决心和倔强,只有身材不高的女孩说着轻快的方言闪着调皮的眼神,只有偶尔穿过身边的好车让我驻目,只有那条长长的河堤让我和Candice总会回想过去我们曾交错而不交叉的中学时代,只有放心的把价值数万的笔记本电脑和很多现金放在几乎没有锁的房间里,只有快不快乐都开始考虑整个团队,只有今天重复着昨天的生活却拼命寻找新鲜的快乐和幸福,只有每每夜里和睿聊尽天南海北谁也不说醴陵其实我并不爱她,只有有些时候会想家会想长沙的Stan北京的Ed终于就要爆发了的飞飞满世界到处乱跑的J,只有每每回忆过去的生活却不敢和现在的生活对比,只有牢牢记着朋友的嘱咐一切都只是一个过程快乐不快乐没有正确不正确来的重要,只有经常夜里和Candice聊天说地一起想着过去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将来的世纪,只有Maggie的快乐轻松让我羡慕不已,只有旋风不时挥舞的小拳头让人欢欣,只是Jeff和善每天坐很远的车挤很长的路闻很多很怪的气味晒很多狠毒的太阳,只有家棋每天东奔西跑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清回来后感叹语言的重要性,只有睿一如既往的冷静聪明为了这个小集体默默努力着,只有Candice那张永远冷淡却永远让人温暖的脸让我振奋,只有偶尔收到北京来的短信有人叫我亲爱的有人让我们多注意身体有人说要开车来看我们有人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有人不时打个电话有人只是说声想你们了,只有,只有,只有这一堆一堆的文字杂乱地摆放着,只有这个很不切题的标题——《醴陵地图》。
爱上一个人,往往需要一辈子。
而爱上一个城市,也许一张地图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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